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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员“沦为金钱的奴隶” 涉嫌受贿近1.8亿


发布时间:2019-08-30 00:30:28    来源于:CBF聚焦网

摘要:单笔受贿3000万元。

高守良,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原党委书记、理事长,曾任北京市粮食局副局长、北京市监事会工作办公室专职监事、北京市国有企业监事会主席等职务。2018年8月,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立案审查调查;今年3月,被开除党籍、开除公职,并被移送检察机关依法审查、提起公诉。



2017年冬天的一个晚上,北京航天桥的一个公交车站旁,一名身着深色长款羽绒服、帽檐低垂的女子,正紧张地留意着驶过身旁的一辆辆汽车。


不久,路边停下一辆车,两名男子从车上下来,开始用手机拨电话。随即,这名女子的手机响了起来。双方核对手机号后,确认身份无误,两名男子从后备厢取出3个行李箱,交给了这名女子。


整整1000万元现金,在夜色下完成交接。收钱的女子姓高,高守良的大女儿。正是在父亲的一手安排下,她成了那个冬日夜晚丑陋交易的操盘手。


这1000万元只是高守良在某房地产项目中获利的一小部分。该项目位于北京市西四环中路,由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和北京某公司共同开发建设。


在项目筹划阶段,高守良就向中间人林某提出,要从这个项目中获利5000万元:“这个事,挣几百万要担风险,挣几千万也要担风险。同样是担风险,那就挣个几千万吧。”



急于得到项目的该公司负责人唐某马上答应了高守良的要求。很快,市供销合作总社与该公司达成开发意向。但在签署正式合作协议前,高守良提出要先支付给他第一笔钱——1000万元人民币,而且必须是现金。钱不到,协议便不签。于是,便有了前面那一幕。


在收到第一笔钱之后,高守良又要求对方以转账的方式,将3000万元人民币转到由他实际控制的某公司。
高守良任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一把手时,已是党的十八大之后,可他依然不收敛、不收手,那笔3000万元的转账就发生在党的十九大召开前两天。


“高守良涉案金额特别巨大,造成的损失特别严重,作案手法隐蔽,犯罪情节恶劣,案情复杂,涉案人数多,这些都说明高守良贪婪成性,甚至达到了疯狂的程度。”北京市纪委常委、市监委委员王向明表示,在真金白银面前,高守良无所不用其极,彻底沦为金钱的奴隶。


经调查,高守良涉嫌受贿近1.8亿元人民币(其中,1.1亿元未遂),涉嫌贪污164万余元、巨额财产来源不明2000余万元。


专横跋扈,是同事们对高守良的一致印象。“他说你对就对,说你错你就错了。”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一工作人员说。在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,高守良大搞“一支笔”“一言堂”,俨然把单位变成了自己的“独立王国”。


2014年8月,在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常务理事会第15次会议上,通过了“某公司重组项目用款及担保”的议题,决定为某公司提供4亿元信用担保。


“这个项目是临时上常务理事会的,我作为班子成员,连这个公司的名称都没听清楚,他直接就决定了,更别提科学论证、科学决策了。”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党委副书记表示。


在此之前,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以期权投资的名义已累计借给该公司5000万元。而在钱借出去不久,审计部门就发现,该公司连年亏损,连利息都已支付不起。


高守良得知这一消息非常生气,但当该公司负责人郜某某递上一份500万元股权承诺函后,一切都变了。高守良不顾市供销合作总社常务理事会的反对,又向该公司追加投资1亿多元,由市供销合作总社投资管理中心为该公司非公开发行4亿元私募债券出具担保函,并签订担保协议。


经鉴定,在该项目中,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共有4.6亿多元最终无法收回。



高守良担任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一把手的这些年,由于其随意决策、独断妄为,总社负债率增长了9倍。截至2018年底,负债金额已达182.76亿元。


“企业投资必须符合规章制度的要求,比如,要上会研究、要风险评估、要事先审计,土地出让必须要经过招拍挂……但是,这些在高守良那里都不需要。”审查调查人员表示,高守良甚至连下属企业的运行执行情况都不让监事会参与。


“在工作中,只要是同事们的行为稍不合高守良的心意,轻则训斥、重则辱骂。”据北京市供销合作总社一些干部职工介绍,在高守良的批示中经常出现“废物”“白痴”这样的语言,有时他甚至连基本形象都不顾。


“他经常喝酒,喝完酒就骂人。”这是高守良曾经的同事说得最多的一件事。在一次酒后,高守良半夜11点召集研究室全体人员开会,主要议题就是“骂人”。


在高守良看来,“一把手就应该有点霸气”,“辱骂干部是对干部的疼爱”。


“我们跟他谈话的过程中,他也经常说,他就是这个单位的家长,每个决定都是正确的,要求下属们无条件地服从。”审查调查组有关负责人称。


挖空心思敛财的后果,高守良心知肚明。他利用曾经担任过3年纪委书记、曾参与上级纪委专案组工作的经历,想尽一切办法对抗组织审查调查。


“他的反调查意识非常强,除了家庭正常收入之外,所有财产都不在自己和家人的名下。”审查调查人员介绍,在调查中,工作人员发现高守良实际控制了三家公司,这三家公司的法人代表分别是高守良的妻舅、外甥女和曾经的同事,他们要么长年不在北京,要么对经济上的事一窍不通。让人吃惊的是,这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公司。


“这些公司表面上看,跟我没有直接关系。查出问题后也根本不会想到和我有关系。”高守良回忆起这些,仍自以为高明。


然而,得意的背后却是惶惶不可终日。2017年底,北京市委巡视组进驻市供销合作总社,高守良无法平静了,开始精心构筑攻守同盟。



他不仅对女儿和妻子详加叮嘱,还把留在手上的证据材料交给女儿销毁,甚至切断了父女之间的正常联系。


“他说,你要是有急事的话,给我发个照片,我就给你回电话。否则,尽量不要联系我。”高守良的大女儿坦言。


这只是第一步。为了应对调查,高守良绞尽了脑汁。他先后与16名涉案人员单独见面,把受贿编造成借款或委托投资的谎言,还和涉案人员模拟调查现场,反复演练。


然而,一切都是徒劳。


(责任编辑:河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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